第一節 開棺驗尸


我和老張都有美國護照，去泰國可以享受免簽。因此我們這次不需要偷渡，直接從昆明坐飛機飛到了清邁，然後打車去了不久前阿忠在遭遇越軍射殺的湄公河岸邊。我帶著老張尋尋覓覓，到處打聽船號是J036號的船老大。可是談何容易？我們又打聽會講中文的華僑，詢問不久前在這裡遭遇射殺的那個中國青年的下落。結果問了很多人，大都搖頭。後來有個人說，好像打死了啊。他的墳墓還在河邊呢。我給了那個人一百美元，讓他帶著我們去找阿忠的墳墓。當然不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，墳墓旁邊還有船老大用木頭立的一塊碑，上書： 中國福建人陳公效忠之墓。

這個名字還是我告訴他的。

老張看了墳墓，用手機拍了照，問那個村民，這個人是什麼時候死的？

村民說：就前些日子，河那邊的越南人打死的。船老大埋在這裡的。

老張看了看我，狐疑地問：“你不是說阿忠沒死嗎？怎麼又死了呢？”

“他當時中的是開花彈，傷勢很重，但是我走的時候還沒死啊。我讓船老大帶回去療傷，誰知道已經死了？我還給了他一千元錢呢。”我按照原先想好的對策應付道。

老張只好說：“這樣吧，把墳墓挖開，火化了帶骨灰回去，給他家人，也算死後魂歸故里。”

我知道老張不放心，是要驗屍，就同意了。我又花了一百美元，讓村人來挖墳焚屍，並到寨子裡買了個骨灰罐子，預備把骨灰帶回去。

屍體畫挖出來了，因為賣得很深，還沒有腐敗，面目清晰，老張又拍了照片，然後吩咐村人火化，焚燒了半天，撿了幾塊骨頭放在罐子裡，剩下的骨灰及草木灰依舊埋回原來的墳墓。堆好墳塋，原來的木碑依舊樹好，我們才提著罐子回清邁。


我提著罐子走在前頭，老張走在身後，到公路停車的地方還有一段林路，旁邊是彎彎曲曲的河汊子，我正埋頭趕路，突然聽到一排槍響，一回頭，看見老張躺在血泊之中，我趕緊跑過來彎腰想扶起他，沒想到老張用手握著的槍對我扣動了扳機，因為角度不對，他只打中了我的肩部，我大喊，“老張你幹什麼？”

老張又要再開槍，船老大手提一隻AK-47從叢林裡沖出來，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梭子。老張的腦袋被打得像紅紅白白的稀爛的西瓜。

我嚇得目瞪口呆。

船老大過來給我包紮槍口，問我：“這個人是誰？他為何要害你？”

我怕嚇著船老大，不敢說他是中國特工，只好說，他可能想謀財害命吧。

“我聽說你在打聽我，還問阿忠是死是活，覺得很奇怪，你有我的手機號，而且知道阿忠早死了，幹嘛還要演這種戲呢？所以我隱身不出，暗中跟著你們。就在剛才，我發現他掏出手槍，想對你下手，才開槍殺了他。沒想到還是讓他傷了你。”船老闆便給我包紮邊說。

我既感動，又佩服，對船老大說，“真是太感謝你了。你真是太聰明瞭，今天要是沒有你，我就沒命了。”

船老大說：“不說這個了，我不是也欠了阿忠兄弟一條命嗎？”

說到阿忠，我對船老大說：“這個人死了，我也回不去中國了。你還是把阿忠的骨灰埋回去吧。我得從這裡返回美國了。如果有緣分，我們再見面！”

船老大答應了我的請求。我又給了他一些錢，請他把老張也埋了。然後分手。

锟斤拷锟洁辑时锟斤拷: 2021-03-15 20:14: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