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節 陳偉林被殺



我在跟老張侃大山的時候，接到了來自紐約的電話，是小嬌姑娘打來的，她驚慌地跟我說：阿忠的那個叔叔陳偉林先生今天早晨被發現死在自己家裡。“趙先生，我都嚇死了。安德列這兩天一直盯著我不放，反復問我你的下落。你說我是否該離開這裡？”

我抱歉地說：“都是我連累了你。你先不要去律師樓了，找個機會離開紐約，到外州度個假。你把電話換了，到了外州之後用當地電話再跟我聯繫，我會去找你。”

小嬌帶著哭音答應了。

老張從裡屋出來，已經收拾好了東西。

老張說：“跟你聯繫的那個阿忠的叔叔陳先生被殺了，肯定是他們幹的。他們找到阿忠也一樣會滅口。”

老張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，我吃驚不小，喃喃道：“這幫傢夥也太倡狂了，在美國都敢殺人？”

老張又說：“陳偉林是非法移民，又有黑幫背景，這樣一個人在美國消失了，警方也不會認真去查。你在美國這麼多年，應該知道地方刑事警察的水準，如果不是FBI插手，他們幾乎從來都偵破不了稍微複雜點的案子。殺人者就是鑽了這個空子。我這麼急著找你，就是因為阿忠也是這種情況，殺死他根本就像碾死一隻蟑螂。我的任務是要保護好阿忠，把他找到交給美國政府，從而揭開休斯頓滅門案的真相。”

我問：“是老錢和海倫他們幹的？”

“我想應該是他們，”老張擰著眉頭，說：“不過你不用擔心，他們還不至於殺你，因為你是美國公民，而且也不瞭解核心真相。”

“莫名其妙陷入一宗謀殺案，我要是就這麼死了那太冤枉呢。小雨和孩子怎麼辦？”

“我都說過了，你死不了。”

“那可說不定，你又不是他們領導。”我脫口而出，繼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， “我其實也不是特別怕死，就是覺得這麼不明不白死了，老婆孩子誰養活？”

老張緊閉著嘴沉默了一會兒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，遞給我：“拿著防身。”

我接過筆，感覺有點沉甸甸的，問：“這是槍嗎？”

“想什麼呢，帶著槍你怎麼上飛機？這是一種特製的防身工具，裡邊有一種致幻劑，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按一下筆帽，藥劑會從筆尖射出。給你帶來危險的目標人物會立刻倒地。”老張說著，給我示範了一下。但是他沒有真得去按那個筆帽。

我拿在手裡，有些害怕。問：“能殺死人嗎？”

老張搖頭：“不會，只是讓人暫時昏迷三十分鐘。讓你趁機逃跑。不過你用的時候要屏住呼吸，不能逆風使用，否則倒地昏迷的是你。”

“這麼危險的東西，我可不敢用。”我想把筆還給老張。

老張一臉鄙夷：“你真不像個男子漢，你可以用手帕捂住嘴巴嘛，或者乾脆戴一個口罩。萬不得已用這個東西脫身，總比你被人抓住或者幹掉好吧。”

我默默接過老張給我的防身筆，又問老張，“你給了我，你自己怎麼防身？”

老張笑著說：“我們搞特勤的，一張紙都能殺人，用不著這個。”